《我的母亲,我深深敬佩我的母亲》可能是您在寻找幼儿园母亲节妇女节专题过程中需要的内容,欢迎参考阅读!
母亲家中兄弟姐妹七个,外公是上海纺织厂的机修工人,外婆是走千家的裁缝师傅。外公难得回家,外婆常出门做活,排行老大的母亲因此代替父母一路拉扯着弟妹长大,为弟妹遮风挡雨,为弟妹答疑解惑,甚至待到出嫁时抱定宗旨非近嫁不可,好帮着外婆继续看护只有八岁的小舅。直至今日,我的姨妈舅舅们家中大事小事都习惯咨询“大姐”,多以“大姐”的话为重。长姐如母,我的母亲在她的弟妹心中被视为至高的母亲一般尊敬。排行老大的母亲十几岁就成了家中的最强劳动力,出入生产队去挣公分儿,被一些尖刻的“队里人”欺负后苦练打磨,慢慢懂得如何与坏心眼的人斡旋,去支撑起外婆家的半边天。不久前小姨妈还回忆起母亲如何智斗坏心眼的“队里人”,如何为家里争取分到大个子山芋,如何为被人欺负的大姨出头力争的有趣故事。不论过去与现在,母亲一直是街坊邻居公认的样样能干且行事果敢的一个。
排行老大的母亲洗衣做饭行,经营家庭行,传承外婆的裁缝本事行……她进过镇上的服装厂,在按件挣钱的年代总能吃苦挣得最多的钱。她为外国人做过炊事员,连挑嘴的台湾人吃母亲做的菜都赞叹不绝。她剪样做鞋织衣服会出新花样,记得母亲曾拿一块老土布为我做了修身收腰的衬衣,曾照上海亲戚家小孩的滑雪衫为我做了大红的滑雪衫,曾为我缝制过银纽扣的列宁装两用衫,那许多的新创意在几十年前就让我足以引领当时小女孩衣着潮流。母亲一直是茜泾街上妈妈们心中的“巧手妈妈”。
回忆成长路上,母亲的许多语录让我至今印象深刻。
母亲说“本事在身才是真家伙”。她自己什么都要学,也让我什么都学。记得小时候的暑假,母亲要么买了大大小小的绷架教我学刺绣,小时我的枕头就是自己绣的牵牛花样士林布做成的;要么教我用旧汗衫缝抹布,用临头布裁剪做短裤;要么要我跟她学如何包粽子,做团子,包馄饨;要么……母亲说“自己能做的事别去烦人家”,数不清的“暑期实践”,我的各类本事在学习和执行中被认可,直到自己成家后做了主妇,才觉得真的都能派上点用场。
母亲说“会识人,会做人,好吃饭”。从小,她告诉我“要和差不多的人交朋友”,告诉我“说话要婉转,要回避人家的残缺,要顾及他人感受”,告诉我“自己上门邀请老师赴谢师宴,老师才会真高兴”,告诉我“礼轻情意重,哪怕自己家种出的土产品,哪怕自己做的一双棉鞋,一份心意给到真心的人定会感觉到”,告诉我“被出卖,被猜忌,不要气只要记”……母亲是个在农村妇女中有点情商的人,但又是个有骨气,刚直的女人。母亲说“教孩子要有办法,有耐心”。回忆从小到大母亲手把手教我的本领,女工活从学做抹布、织围巾、绣花,到做短裤、装拉链、织毛衣,灶头活从做饭、炖蛋炒蛋、做各色蔬菜,到做馄饨点心……什么阶段教什么,母亲都是设计好的!待到我有了儿子,走路、说话、吃饭、穿衣、如厕,每个节骨眼上总有母亲替我教儿子。她教方法,重行动,懂激励,会抓小孩子心理,至今外婆教他的点点滴滴儿子都历历在目,说起来能滔滔不绝。母亲虽只有初中文化,但的确是个智商颇高的人,从她育儿的乐教与善教中让我有了这样的肯定。
母亲说“摔摔跤吃吃苦将来能走得稳过得好”。虽然我从小都是三好学生,但每逢酷暑农忙,母亲都必定押着我去田间体验生活,从不求让我干多少活,每次都等到我直不起腰,汗湿了背,坐在田埂上不想站起来才说一句“佩珍,你先回去烧饭烧水吧!”,等到她和父亲忙完农活回家,都必定会有一番关于“做农民辛苦,好好读书能脱离苦海”的适时教育。弟弟大学分配到基层,在很脏很累的岗位上轮转,一度要辞职,可母亲死也不同意,理由是“只有苦尽才有甘来”,弟弟也因此才到了如今外企老总的岗位。还记得我初三的那个大雪天,母亲夜班回家得知我数学有两三道题不会做,一定要和我踏雪去代数邢老师家求教(他夫人和母亲夜班同岗),母亲认为“这样来的答案记得最牢固”。母亲从来坚信事在人为,她不仅是一个坚忍不拔的妇女,更是一个懂得因地制宜,早就有了挫折历练助成长理念的农村妇女。
我的母亲,兼具农村妇女和知识女性的优点!我总是说,要是母亲也有我一样的家庭条件、社会条件、生活条件,她绝对会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。我深深敬佩我的母亲。